邓铂鋆
克莱登大学教育处选课系统管理员(非事业编)
谢邀@名刀
之前从凤凰网一位主笔老师那里看到一组数据,是各国疫苗在某小国的表现。血栓灵的重症保护率最牛,每15000名接种者当中只有一位破防死于新冠。
给我数据的老师和我都认为这里边有变量控制的问题,数据并不可信。但是,小金毛可能信了。他觉得有了血栓灵,新冠的危害能彻底降至流感水平。
根据凤凰网的数据,截止2021年7月3日,英国每百位人接种疫苗116剂,疫苗接种率已经接近六成。如果稳妥点,小金毛完全可以再等几个月,等到疫苗接种率达到北京水准(成人一针接种率过9成,二针接种率过7成)再解防。
随着疫苗接种率的上升,解防是早晚的。乐观的估计,新冠早晚会被疫苗降伏,危害性约等于流感。英国是一个讲科学的国家,许多现代科学学科与大科学家诞生于英国。之前英国向我们验证了群体免疫,接下来英国还要为我们验证接种率达到何种程度的时候可以解防。我对大英只有感恩。
华夏英灵
历史、硬件、政治和二次元爱好者
谢邀@名刀
“更高级的人道主义”
其实就是保经济和保人命,保经济无能,保人命无力。
一开始保经济,后来信任危机了保人命,再后来人命没保住,经济也拉胯了,索性算了,还是保经济吧,就业也是要死人的。
而且信任危机的问题,反正“西方世界”普遍拉胯,大哥不笑二哥。全球传媒联合起来,自封第一也是可以的。
更何况,你国民就算不高兴,还能移民到“东方大敌”那里去么(笑)?
老伊文斯了.jpg
江睿谨
知乎告诉我,文学只值一块钱。(目标9w关注)
不亏是大英帝国
前有群体免疫
后有新冠共生
是,首相
下坡路踩油门,诚不欺我。
笨呆薪火
太陽照常升起。
卫生大臣:上帝啊,疫情实在太严重,距离解除管制实在遥遥无期,但金融城里头的老家伙们快气疯了,再不开放营业,我的政治生涯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可是以现在的疫情,如果我开放营业,到时候疫情爆发我也逃不了选民的怒火。
常任秘书:不得不承认,这状况听起来简直要在被绞刑还是斩首之间做选择呢。
卫生大臣: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吗?反正我的政治生产也要到此结束了,接下来无非就是去英联邦享受远离政治中心的软禁,或是干脆领个爵位被踢到上院闭目养神当植物人罢了。
常任秘书:啊,请容许我向您提醒,绞刑和斩首还真的天差地别。前者是贱民的死法,死的卑贱而毫无价值,后者是贵族的死法,体面而充满尊严。倘若您选择继续施行管制政策对金融城的警告不闻不问,您将在绞刑架备受折磨毫无尊严的死去,但假如您愿意开放管制,那么您就能风度翩翩的在刽子手俐落剑法中毫无痛觉的前往天堂。
卫生大臣:这是什么意思?
常任秘书:假如您决定反对金融城的意见,在内阁会议中和首相唱反调,鑒于当前的局势首相可能未来直接处置您。但是党鞭总是有办法好好让您回想起党的纪律,再说,我们可敬的媒体必定会在金融城的表态下更加努力发挥其在督促政府上的天赋,并竭尽全力完成人民托付给他们的责任义务。而到时候,首相要做的无非是顺水推舟顺应民意的让您在一片骂声中名誉扫地的离开内阁。
卫生大臣:这这这...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秘书先生,难道在您看来,首相居然能指使我们那可敬独立而无畏的新闻媒体,让其沦为政治斗争的工具吗?
常任秘书:大臣阁下,您这就是曲解我的意思了。我们可敬的媒体一向都是无畏政府施压,始终秉持着专业的态度以为人民行使第四权监督政府为己任。任何企图干涉、破坏或是阻拦他们报道的努力,都是可笑的螳臂挡车。
卫生大臣:既然如此,您刚才说的...
常任秘书:但是您总不会否认媒体是有立场的吧?而媒体的立场又是由什么决定的呢?恐怕金融城的意愿不说占了十成,七成也是跑不了的。除了那些几乎无法步入大众视野的「独立媒体」、「公民记者」、「社会团体」以外,几乎所有大众传播中占了极大影响力的媒体都逃不了金融城的影响。虽然大多数时候金融城的意见总是不一致的,但对于是否放开管制让企业复工的看法...这几乎跟问他们对布尔什维克的看法是一样的。
卫生大臣:但至少还有你说的独立媒体、公民记者,啊,还有那些讨人厌的非政府组织!他们平时的食古不化顽固不堪,倒是在这时候发挥用场了!
常任秘书:请您千万不要冲动,大臣阁下,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些独立媒体、公民记者固然不一定受金融城指挥,但暂且不提他们影响力微弱,即使有那么几家影响力稍高,并且在复工议题上秉持异议立场,但他们的来历...我实在不忍心您成为「境外势力」的傀儡。
卫生大臣:啊?境外势力?你你你...你是说俄罗斯?
常任秘书:说不定,但也有不小的可能是东亚某个国家。总而言之,这考验的是主流媒体旗下记者们的想象力以及剧情构思能力,不过MI6对此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和材料,通常他们甚至可以给出完美的底稿。
卫生大臣:果然不愧是绞刑吗?这简直是令人绝望的处境,诚如你所说,死的毫无尊严而没有价值。
常任秘书:更悲惨的是,即使您是为了选民的健康,为了国家的安危,为了社会的福祉与利益奋斗,但您将会被媒体塑造成公敌,并遭到所有人一致的唾弃。当然,如果情况好点,可能不至于如此,但成为舆论小丑或是脑子有病的无能之辈也是可以想象的。
卫生大臣:而到时候,我恐怕连去英联邦远离伦敦政治中心当个官僚体系里腐朽的一员也做不到了吧?私人飞机、绅士俱乐部、米其林餐点、公费旅游、公开演讲,通通都与我无缘?
常任秘书:如果还没脱欧的话,您倒是能指望去欧盟享福,但现在嘛...更别提您的牛津大学名誉学位!您难道不觉得杜伦大学实在配不上您的身份吗?那甚至比不上LSE,后者至少称得上是大学——更何况海狸至少长的可爱。
卫生大臣:也没那么不堪吧...至少我觉得我们格雷的凤凰挺威风——而且你不觉得「步步高升」蛮吉利的吗?
常任秘书:但格雷伯爵的风流韵事仍流传至今,更重要的,他可是推动《1832改革法案》的罪魁祸首,至今还有人批判他是导致不列颠黄金时代结束的元凶。
卫生大臣:天啊,秘书先生,我以为尽管你我两人在政治议题上始终没有共识,但您至少支持「民主」?
常任秘书:上帝啊,大臣阁下您请容许我劝告您千万别这么粗率的断定!我当然支持民主,这毫无疑问阁下。但恐怕您的民主是雅各宾式的暴民政治,而我则向往柏拉图式的民主,或者至少也是雅典的民主——不会让某些没有资格的人染指政治。
卫生大臣: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再对民主这一议题展开讨论了,我怕在谈下去您会干脆大声歌颂1984的大洋国,然后批判起上帝。
常任秘书:索多玛没有义人,亲爱的阁下,按照圣经的理论大洋国就是最佳的执政形式。
卫生大臣:我们还是谈谈该如何是好吧?既然绞刑架如此痛苦,我究竟该怎么作才能优雅的站上断头台,痛快一刀后前往丰腴甜美的流奶与蜜之地?
常任秘书:首先,您得让群众相信——或至少接受您开放管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公众利益着想。这点倒是不难,毕竟金融城那边必定会全力配合,再加上媒体还有学术单位的配合,让人民接受并不困难,再说,他们也都快忍不住被限制自由的极权政府侵害了。
卫生大臣:听起来似乎并不难?
常任秘书:但难得不是第一步,而是接下来某些恼人的学者发表异议,以及复工后疫情扩散的问题。
卫生大臣:恼人的学者能用勋章堵住吗?再不行给个委员会名额?然后再用爵位积分来找几位可靠的专家发份报告?
常任秘书:大臣阁下,您真是天才,简直都能当位公务员了!
卫生大臣:咳咳,秘书先生,至少在理论上,大臣才是长官。而秘书们,就法律意义而言,则是执行大臣命令的助手,仅此而已。
常任秘书:在法律意义上来说,联合王国是独立自主的国家,首相与内阁是国家的统治极高。但在实际上,我们可敬的大使总能发挥出乎意料的作用,金融城的恶棍们总是能说服首相,更别提大洋彼岸那讨人厌的表亲了。
卫生大臣:好吧,但具体而言,那份报告该如何描绘,就现有的数据而言,实在不支持我们开放营业解除管制的政策。再说,到时候疫情爆发,那份报告的学者总得负起责任,难道有人明知如此仍愿意作替罪羔羊?你总不会要我们伪造数据吧?
常任秘书:看来大臣阁下您果然还是有魄力与担当了,您那令人敬佩的责任感始终深深感动且鞭策着我,甚至使我这卑微的官僚体系螺丝钉自惭形秽。
卫生大臣:额...你的意思是?
常任秘书:我们当然得尊重数据,这就跟我们不能篡改真相一样,否则我们岂不是独裁专制的极权政府了?
卫生大臣:继续说,我在听。
常任秘书:然而,数据固然不容质疑,但即使是同样的数据用不同的解读方式总能得出不同的结论。即使结论相同,在结合不同情境后总会有不同的结论,更别提,现有的数据固然能表明某些状态下的真相,但如果我们以更高的角度更全面的方向进行评估,所谓的真相却又会显得某种程度上的片面。
卫生大臣: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当然得引用调查的数据,但对于数据的角度能用...更灵活的角度?做出结论时,最好不要用明确而肯定的支持,但是最好给人一种「开放管制」才是正确的印象?
常任秘书:文字的魅力就在于同一句话用不同的方式说出,总会给人不同的感受,再结合某些情境下的暗示——人民自然会「自己得出自己的结论」,而到时候,即使我们内阁有所异见,但身为选民的代表,作为人民利益的代言人,我们总归得「尊重民意」的。
卫生大臣:你说的民意...该不会是金融城那些人的意见吧?
常任秘书:银行家也是人民,他们的意见怎么会不是「人民的意见」呢?他们甚至可以是「弱势群体」呢——跟美国的同行们相比。
卫生大臣: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
常任秘书:不,正如大臣您所说的,您是人民的代表,是选区的议员,是内阁的搭衬,是联合王国可敬的领导人。您才是这项计画的决策者,而我,只是绽放您思想光芒的容器罢了。
拍照如屎党党魁
No Gods No Masters
谢了个腰啊。
金毛中堂所谓的『共生』,原文用的『live with』。
但其实这个说法略不准确……
因为RNA病毒这玩意儿吧,翻脸比翻书还快,昨晚上一起上床困觉觉的新冠病毒,今天早上睁眼一看,说不定就变了模样。
这种情况还怎么『live with』?
所以他们学术界有个更洋气的说法,叫做『coevolution』(共同演化),或者严密一点,叫做『host-pathogen coevolution』(宿主-病原体共同演化)。
然后咱WIV的石正丽老师之前发过一篇挺出名的文章,里面用到一个更形象的叫法(其实也不是石老师首创,但咱别在意这些细节……)
真的非常形象,叫做——
『宿主-病毒进化军备竞赛』(Host-virus arms race)
好了,现在关键词已经有了,各位感兴趣的话,不妨分别用以上中英文关键词去搜搜相关文献。
包你们大开眼界。
比如说啊,昨天在另外一个回答当中已经提到过这一篇:
Next step in the ongoing arms race between myxoma virus and wild rabbits in Australia is a novel disease phenotype
www.pnas.org
老夫来选译几句吧:
(标题)兔粘液瘤病毒(MYXV)和澳洲穴兔,正在进行的进化军备竞赛,最新的进展是一种全新的疾病表型
(前略……主要讲了MYXV毒力逐渐减弱/兔子抗病性逐渐增强的过程,高中教材同款内容)
然而毒力减弱并不是故事的大结局。穴兔种群迅速演化出遗传的抗病性,例如Urana株曾经对当地兔群有90%的致死率,7年之后同一地区兔群的致死率只剩26%。
宿主抗病性的增长显然扭转了病毒的演化方向,在那之后,病毒的毒力开始不断攀升。虽然不同地区/不同毒株的毒力有显著差别与波动,但值得留意的是,病死率低于50%的毒株变得极为少见。
毒力更高的毒株更有可能使那些抗病性更强的兔子处于更长的传播窗口期,因为这些毒株更不容易被兔子的先天免疫或适应性免疫清除。更高的毒力和免疫抑制的能力可以压制宿主的遗传抗病性——这对病毒来说是一条可行的演化路径。
虽然兔子与皮肤粘液瘤的故事已经成为各种教材上关于宿主-病原体军备竞赛的经典案例,但仍有一个明显的问题需要解答——如果宿主抗病性高了一尺,病毒杀伤力又高了一丈,然后宿主抗病性又因为选择压力而继续提升——那么病毒的毒力能不能无限升级?
后面的正文有点血腥暴力,各位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看,老夫就不翻译了。
总之,故事的结局是——
病毒的毒力并没有无限升级。
病毒直接不玩了,掀桌子了。
病毒演化出了免疫抑制的终极大招。
曾经勇于跟病毒对刚,一度把病死率压制到26%的小兔兔们,再次享受到病死率90%+的待遇,
但这次,等待它们的症状再也不是皮肤粘液瘤,而是急性免疫系统崩溃和败血性休克。
对此,英国利物浦大学Steve Paterson老师(专业方向:宿主-病原体协同演化)表示:
大型病毒演化试验搞起来!
看过的: